水,是維繫生命的基礎,沒有了水,生命就岌岌可危;一條河川也是如此,攸關地區的發展。到訪五溝水,是因為臉書上一張五溝水濕地的照片,當時圖片說明這個美麗的地方正面臨「河川整治」問題,到底是誰讓河川威脅到居民的安全呢?而河川真的有危險嗎?還是人的思維在傷害河川呢?
透過屏東環保聯盟洪輝祥老師的引介,認識了「屏東縣萬巒鄉五溝土磚屋傳統聚落保存協會」朱玉璽老師,他也去看「下淡水溪鐵橋」旁的火葬場預定地議題,因此他邀請大家到五溝水過夜。玉璽的出現是不在我的計畫,不過因為有他的出現,讓我提前來到五溝水。抵達五溝水的時,透過路燈的「隙縫」,可以看到星光點點,劉晉坤總幹事說明日有日本大學教授與研究生來參訪,因此我們可以順便參與。劉總幹事在介紹五溝水時提到,五溝水的位置屬東港溪上游,客家族群為主,而順著拓墾而產生頭溝水、二溝水、三溝水、泗溝水及五溝水聚落。五溝水是大武山下湧泉濕地,生物多樣性的密度是全國少有,自五溝水聚落裡,有很多歷史古茨,當地人稱「伙房」是客家聚落中常見的建築空間,伙房乃是提供家族的人共同開伙、共同生活的場域,每一間都極具特色。因此,五溝水可說是生態人文豐富之地。
當劉總幹事帶日本朋友走訪聚落時,玉璽帶我們到五溝水濕地體驗「飄飄」,這是以輪胎內胎做浮力,順水而下的溼地體驗,由於水不深,因此有幾處還會遇到屁股碰到底石,不過不會痛。在體驗飄飄時,還能就近欣賞濕地內的動植物,當然也看到家庭水管在溼地旁。總幹事有說過,五溝水濕地的湧泉,豐水期每日可流出20萬公噸,枯水期也有7萬公噸的水量,因此溼地在豐沛水源的流動下是純淨無汙染的。這麼乾淨的五溝水濕地,卻因為在地人認為會影響「水流」,而引入「河川整治」工程,這些美好的自然風貌,未來將面臨「三面光」的危機。
體驗五溝水濕地的美好,讓我想起2010年與台灣NGO伙伴到日本交流,當時我們來靜岡縣三島市,那裡有一條溪叫做「源兵衛川」,這溪的湧泉是來自富士山山腳,因此特別的清涼潔淨,而在1980年代附近的工廠污染了它,鄰近居民才發起「守護行動」,讓源兵衛川恢復原貌,所以我們到訪時看到許多孩子穿著泳裝在溪裡抓魚抓蝦,這樣童年時光其實是越來越難得了。回到五溝水濕地也是這樣,居民到底要一條怎樣的河川?是一條可以讓孩子在裡面嬉戲玩耍的「活河川」,還是經河川整治後三面光的「死河川」呢?活河川,居民可以賴以維生,還能連結各項文化、生態、人文的觀光資源,可是一旦河川死了,還有什麼可談的呢?
守護河川就是守護水源,也是守護生命,而這守護行動的基本信念是因為「心中有愛」,因為守護者知道「愛鄉土」「愛自然」「愛孩子」是有高度連結的,唯有為下一代留下得以永續的環境,他們的生命才得以延續。傳統聚落保存協會正努力地守護五溝水濕地,也期待更多在地人能站出來,共同為孩子的環境未來努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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